“道阻且长。”

    “严润物,你欲行盐政新制,朕心喜悦。”

    万寿宫内殿道台上,嘉靖声音悠长。

    他的双眼闪烁着几道精光,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盐政每岁百万多盐引,除却百姓之用,便是开中军务所需。”

    “一旦朝廷革除盐政积弊,推行你所说的新政,民生、军心,必将深受牵连。”

    “朕非以为你所言乃至无利于国家,今日这万寿宫中,内阁言及祖宗成法,伱亦见之。”

    “你可懂,其中之要害?”

    嘉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一些。

    但他长袖下的双手,却是攥在了一起。

    严绍庭则是拱手道:“陛下,臣所谏非是新政,不涉祖宗成法。若论祖宗成法,今日臣亦有言,太祖洪武朝,余盐给米麦一石,臣今日言及盐政新策,不必一石,七八之大抵便可。

    “推行新策,也非崩坏旧制。

    “一旦盐政格局焕然一新,朝廷开中自可继续,仅是停办预支,此亦是商贾盼望之事。

    提高给支盐户灶丁工本,降低商贾采买成本,进而降低百姓购进食盐之价。一应不违法度,不担风险,非是野心之辈,自不再愿售私盐。”

    大明走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