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什么家,你们看村子里,谁家父母健在就分家了?”于长树这一家之主那苍劲有力的声音,把刚才那大大小小的声音压制了下来。

    于老二心中同样憋着气嘟囔道:“爹,您看谁家穷到叮当响,还供着个读书人了。”

    不是他于老二看不起自家人,只是他们这于家村好几代传下来,就没出过什么能耐人。

    于老四紧跟着应和,“是啊,爹,二哥说的对。”

    “咱家都啥情况了,几个娃都大了,再过几年也到了相看的年纪,如今家里这个样子,您是要为了一个金孙,毁了后面所有的孩子吗?”

    如今家中长孙每月的支出,比全家的花用都高,都知道读书费钱,他那一年下来的花用,都得好几两银子。

    这么多年了,他们所有人都省吃俭用着,只为了那一个金疙瘩,如今还没考上。

    这要是等他考上,还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呢!

    那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

    就算他考上了,到时候二老到了年纪没了,家里分了家,最后受益的也只会是大房。

    他们这些穷亲戚,人家会认吗?

    就现在那大房的长孙,整日一副斯斯文文装腔作势的样子,见到家里人粗糙的举动,眼中还经常出现嫌弃看不惯的神色。

    大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谁看不出来。

    就他读了几年的书,高贵了,这就看不上乡下的泥腿子。

    可他怎么不想想,若不是这些泥腿子累死累活的种地赚钱,他哪能整日穿的光鲜,在外被人尊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