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先前母亲带着特意精心打扮过的江代玉前往魏府,好像就是为了四皇子选妃一事。

    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虽不知王爷有何打算,但是他觉得他殿下应该并没有拥护四皇子的意思。

    难怪这些日子父亲偶尔来看他,总是会提点他凡事要以江家为重,他身为江家的人,与江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若是妹妹当真成了四皇子妃,父亲为了家族考虑,定然会想方设法让他劝殿下拥护四皇子,以加大四皇子的筹码,可是……

    就在这时,房间里又传来谢泽的声音:“无妨,琉璃制造法本就是阿信琢磨出来的,由他负责乃情理之中,否则这时候突然换人,会寒了匠师们的心,若是将此法传扬出去,才是真正的损失。”

    骗人!殿下明明在之前就知道琉璃是怎么制造的了,而且原材料还是他告诉自己的呢!江信扁了扁嘴巴,到这时才明白为何殿下会放手让他在作坊里折腾。

    这样子既巩固了他在匠师们心中的地位让大家不敢轻视他,最重要的是,殿下让他负责这么赚钱的营生,旁人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江信抿了抿唇,每一次,每一次他觉得殿下对他已经最好最好的时候,他总能发现,他的殿下对他还能更好,更周全,好像自从见面后所有的事情,都是殿下亲手为他铺下的路。

    可是,他何德何能?就像江代玉说的,他一个哑巴,能力平平,凭什么能得殿下这般厚爱呢?

    这样的关心,这样的庇护,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江信不知道的是,即使给了他再多的守护和怜惜,谢泽也只恨自己给的不够多,给的不够早,才让他的阿信吃了一辈子的苦,连一点点的施舍,都当成宝贝一样珍惜了一辈子。

    江信从城楼落下的场景是谢泽一辈子的噩梦,是即使给江信再多再多的东西都无法释怀的痛。

    上辈子,害得江信独自在上京城的那两个幕僚,在谢泽刚刚重生的时候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处理干净了。

    只是他没想到,没了那两个人,还会有别人。

    站在两边的几个幕僚并不知道谢泽在想什么,为首的那位方才发话的幕僚听了谢泽的话,只是皱了皱眉道:“恕属下多嘴,殿下可是已经决心拥立四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