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着江信,那个早已模糊的身影仿佛又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虽然当年,他是为了攀附权贵追求了江信的母亲,可印象里的那个女子,性子直率天真,又有着寻常闺阁女子没有的英气与自信。

    新婚燕尔之际,他自是喜欢的。

    只是后来,平西将军家未曾扶持他,或者说没有给他想要的帮助和地位,让夫妻二人生了隔阂。

    但是不可否认,在江信刚刚出生的时候,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他还是抱有着极高的期待的。

    只可惜,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他的嫡长子,他与平西将军家仅剩的纽带,居然是个哑巴,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因着这样的落差感,他对江信越来越嫌弃,越来越厌恶,恨不能从来都没有生过这样一个儿子!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江信竟然会说话了。

    原来他不是天生的哑巴,他是能说话的。

    若是当初多找几个大夫,又或者多请几个下人教导,是不是他的嫡长子就不用当这么多年哑巴了?

    想到这里,江正初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向来自负又极好面子的他是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他每日在朝中当值,日理万机,哪里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呢?

    定然是江信这孩子比旁人蠢笨,这才需要加倍的教导;再就是家中夫人的疏于照料,才让江信哑巴了这么多年,总之他是没有错的。

    此时的傅雪榕还不知道,她的丈夫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毫不心虚地就在心里记了她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