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去看看夏洛蒂的情况吧。

    他用托盘装好药丸和水杯走上楼去,褪色的扶手仿佛被清晨纯白色的微光漂洗过似的,如教堂的圣像般光滑明亮。

    夏洛蒂的房间有股花园般清新的气味。之前如蝴蝶般鲜艳的蓝色绣球花,已经变成一团灰暗的枯蓝色,垂头丧气,而新的花苞尚未绽开。

    唯一仍在绽放的绣球花,是那束被插在花瓶中的剪枝,正绝望地绽放着泡影般的蓝色。

    “夏洛蒂。”

    “啊,是怀科洛先生啊。有什么事吗?”

    夏洛蒂转过身来,脸上依然带着白色的口罩。面罩之下,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白矢托我把早上的药送过来。伊顿先生打算把他调过去,所以这几天就由我来陪着您了。”

    艾德本想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却突然意识到问题立刻止住。

    “好的,我这就过来。”

    一阵晨风吹过,夏洛蒂墨蓝色的短发微微拂动,她放下水壶,用手背擦了擦额角:

    “奇怪……”

    她空洞的双眼注视着瓶中的绣球花,似乎有些疑惑:

    “为什么剪下来的切花会比留在枝干上的绽放得更久呢?”

    “我猜大概是因为‘把枝条切下来’延缓了植物的生长速度吧,毕竟凋谢也是植物生长过程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