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揉了揉眉心,长时间对着屏幕让始皇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他看同样皱眉的长子,有心考校:“扶苏,你怎么看?”

    扶苏要起身行礼,嬴政示意不必,太子殿下于是仍旧跪坐,斟酌片刻后才向父亲说出自己的见解:

    “儿臣以为,以我大秦当前的现状,适合搬过来的,且大秦迫切需要的有方田均税法和农田水利法。”

    嬴政:“说下去。”

    扶苏:“李斯最近才和后世法学家们商讨出适合我大秦的新法,不似从前严苛,颁布了才没几天。

    如今与民休息不久,且王荆公其他变法内容确实没有太多适用于我大秦的,毕竟隔了一千多年,不宜生变。

    这方田均税法是全国清丈土地,核实土地所有者,并将土地按土质的好坏分为五等,作为征收田赋的依据。

    想必如此一来,必可清丈出大量隐瞒土地,增加了国库收入不说,我大秦黔首也可免除一些赋税,得到实惠。

    至于这农田水利法,则是鼓励垦荒,兴修水利,费用由当地住户按贫富等级高下出资兴修水利,也可向各个州郡贷款。

    悦娘子之前在二郎神庙的时候就说过,水利工程从古至今都是民生大计,上至大禹下至两千多年的后世,都是如此。

    故而儿臣觉得,若是水利工程广为修建,既保证了灌溉,耕地面积又能增加,也可以使农业生产发展,税收增加,最终使国库充盈。”

    嬴政一直皱着的眉头总算松了些,他看着和几个月前判若两人的长子,头一次觉得庆幸,庆幸天幕出现改写了大秦的命运。

    嬴政拍拍扶苏的肩膀:“做得不错。”

    扶苏一下子就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自己的父皇,好像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实际上他也确实怀疑自己幻听了,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一统天下的秦始皇,他永远高高在上,对扶苏来说,他更像君王,而不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