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我就常住蛮州了,当然,肯定也会偶尔回来看看。”

      “老爷子你和小六姐住一起?”

      “我可不想跟他们住一起,我住烟草公司顶楼,天台正好养花。”

      “哎哟那你这腿脚方便不哟?”

      “这个没问题,倒是怕兰花吸不上露水,先试试吧。”

      余老爷子打开一个箱子:“肘子,承得你的厚情,我才没辜负你余大娘的嘱托,这些东西算个念想,你都留着。”

      “这太贵重了,老爷子这可使不得!”

      “贵重啥,都是些小玩意儿,你当我死后外头仨玩手表相机的玩意儿能把这些留得下来?还不知道便宜哪家收破烂的呢!”

      这么一说也不是没道理,外头仨都喜欢玩“洋格”,你说这些东西好,人家还嫌土气。

      “那就谢谢老爷子了。”于是周至也不再矫情。

      “那我们下去了,都吵着你三姐复习半天了,明天请回门酒,你要来。”

      “那是,就算老爷子不交代我也不能错过啊。”

      余老爷子笑了,又拍了拍周至的胳膊:“好小子。那天婚礼,主持得好。”

      那场婚礼上小六姐和父亲的拥抱,彻底解开了父女之间的心结,平复了多年的怨怼与纠葛,前前后后都是周至出力最多。

      不过余老爷子一直把周至当做忘年交,因此这就已经是最大的口头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