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近些年,傅忠有些渐渐的不太靠前了。

      主要是他媳妇,老爷子宠爱的九闺女,正风华正茂之时病逝了。

      傅忠是先死了媳妇,后死了爹,两大靠山都没了,空有家族庞大的人脉,却只能在京师混日子。

      “嗨!”见胡观傻了吧唧的,傅忠苦笑,“感情我刚才跟你白说了?”说着,轻轻敲打桌面,低声道,“盐的事儿?”

      “什么盐?”胡观眨眼。

      “啧....”傅忠自小就是天之骄子,脾气也不大好。而且他对胡观这个妹夫,也一向有些不大看得上,当下没好气的说道,“你故意装糊涂是不是?”

      “您看您说的,我还用装糊涂吗?我本来就糊涂!”胡观笑道。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傅忠正色道,“跟你说真格的呢,你搭把手!”

      胡观坐下,刚才还爱惜无比的汝窑笔洗直接推到角落里看也不看,大手挠着头。

      “哦,您说那事啊!”说着,他咬着牙花子,“我能帮上您什么呢?”

      “你是光禄寺卿,盐票子还不是你盖个章的事儿?”傅忠低声道,“这事上上下下都商量好了,就差你这一块了!”

      “你这不作死吗?拦都拦不住!”

      胡观心中苦笑,面上更显得几分惘然,“傅大哥,您不是不知道我!”说着,他伸出小拇指,“我这胆儿,就小拇指盖儿这么大,这事我敢吗?再说了,您既然上上下都妥了,还要我帮衬干什么?”

      要是旁的事,傅忠不屑开口。即便是开口,遇上胡观这个态度,也早就拂袖而走,不受这个气了。

      可盐的事实在事关重大,胡观管着光禄寺,皇家的大管家,如今正在御前得宠,把他拉进来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