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弟弟...哥哥快不行了。"

    朱由校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挥手制止了想要起身的张嫣皇后和"督主",声音越来越微弱:"弟弟,你要成为贤君。"

    话音刚落,不等弟弟回应,榻上的朱由校艰难地转了转身,不舍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张嫣皇后说:"皇后伴我七年,直言劝诫,使我受益匪浅。往后你年轻守寡,实在可怜,弟弟你要善待皇后。"

    哗!

    皇后张嫣闻言失声痛哭,令一旁默默流泪的宫女太监也不禁红了眼眶。

    轻柔地触碰着相伴多年的妻子的手,朱由校转过头,望向沉默寡言的老太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思,仿佛在衡量着重大之事。

    许久,气息微弱的朱由校轻轻一叹,在“厂督”惊讶的目光中,他对迷茫的信王由检低语:“吾弟,忠贤忠诚坚贞,堪当大任。”

    轰然间!

    尽管大明天子的话语虚弱,但对“厂督”而言,却如晴天霹雳,让他长久以来的紧张情绪找到了宣泄口。

    “陛下厚恩,微臣惶恐。”

    话毕,这位权倾一时的“九千岁”立刻俯首,重重地磕在地上,连暖阁中的精致苏砖都仿佛随之震动。

    他艰难地抬头,泪水滑过的痕迹清晰可见,皱纹在他的脸上轻轻颤动。

    他自小入宫,多年沉浮,只是众多默默无闻的内宦之一。

    直至得到这位病重少年天子的信任,他才从一个“皇家奴仆”跃升为大明的“九千岁”,位高权重。

    只在天子之下,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