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口如瓶,必不会给您平添麻烦。”

    少年平淡地望着林元瑾,声音毫无波澜。

    不必羞愧,不必紧张。

    暗卫的存在便是纯粹的工具,只要好用就够了。

    他似是再习惯不过被这般对待,尽可能抹杀其自我意识,毕竟没有人会去思考一把刀究竟想不想杀人。

    “麻烦你帮帮我。”林元瑾手放在身前,紧张地说,眸光认真,“我感谢你是因你救我性命,无论你是谁,都是我的恩人,救人乃仁义之事,原就与清白无关。”

    哪怕她心中根本不在意清白,但她也不会这样说。

    林元瑾知道,不管是崔夷玉还是她,都是命不由己之人。

    崔夷玉眉宇微动,瞳仁定住,微鼓的喉结一上一下,精致的面庞头回呈现出一种纯然的困惑。

    像是头回听到这般言论,还是从一个女子口中说起。

    眼前的少年与林元瑾过去常见的身着大袖宽袍的世子、公子不同,他为行动方便,穿着墨色裋褐,腰带锢住他细窄的腰肢,脚踏马靴,明明衣着朴素,被他一穿却平白显出了几分青涩的侵略感。

    崔夷玉不是寻常遇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看似简单的衣服下藏匿着密密麻麻的刀刃。

    他很危险,身上透着权贵少有的内敛的锋芒与杀气,许是自小作为太子替身培养长大,常年模仿太子的言行举止,举手投足间又透出几分矜贵。

    毕竟太子会的他必然要会,太子不会的,崔家也会逼着他学会。

    “我相信你。”林元瑾再一次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