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掌柜也没担心的意思,点点头:“那就好,我明天就安排人给刘宅送去。”

    黄三掌柜跟着垂头丧气:“唉,如今咱们邀月坊歇业,唯有尤兄还能支撑一二。”

    钱大掌柜则道:“这刘宅的货是不能短的,至于其余人嘛……,现在是多事之秋,就都停一停吧。”

    “是。”周敞躬着水蛇腰,点头答应。

    “唉,”黄三掌柜跟着一声叹息,也起个话头,“二位哥哥刚才也都该知道了,菡萏,那可是咱们邀月坊头牌,向来都不是能轻易请动的,如今竟遭如此冷遇,那帮习惯拜高踩低、落井下石的。东家难过,估计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的日子也要难过喽。”

    提到“东家”,周敞就想起元大小姐,忍不住问:“东家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唉,”叹气一定是能传染,钱大掌柜摇头,“不好啊,实在不好,听说自拿下了户部尚书闵大人,陛下就下旨三司会审。”

    黄三掌柜两道宽眉也凑到了一处:“的确不好,这大鱼是户部尚书,咱们东家顶多算个添头,不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如今东家和咱们邀月坊都是池鱼,实在难说。”

    “可是咱们邀月坊不是查封,只是暂停营业,看起来朝廷似乎也没要牵连的意思。”周敞在油中尤的记忆里找不到太多有用信息。

    钱大掌柜拽着短须想了想:“邀月坊没被查封,估计还是上面那位的关系。”

    “难道就不能请‘那位’帮忙?”黄三掌柜紧跟着压低声音问。

    钱大掌柜摇头:“这个时候谁都不好说,原本此事还有户部尚书闵大人顶着,可现在闵大人自身难保,难道他就没找过?还轮得着咱们东家?”

    “也是,”黄三掌柜跟着点头,“听说此案已经通天,若是如此,恐怕即便是‘那位’也办不了。”

    “唉,谁说不是。”钱大掌柜基本是一句一叹。

    周敞在旁静静听着,在油中尤记忆里,她也知道“上面那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