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心中胡思乱想,奕王的意识里却又冒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情绪。

    “奕王殿下、奕王殿下……?”

    周敞再一回头,郑途那一张香肠煎蛋的脸就像头皮膏药又贴了上来。

    “你要谋官职,为什么来找本王,不该找吏部更为合适?”周敞实际上想问的更多,但更想先打发掉这人。

    “殿下有所不知,学生所求乃户部左侍郎一职。本来学生也拜托了吏部左侍郎王仁,但后来又听说,吏部右侍郎鲍敏推荐了原户部郎中魏训升任户部左侍郎一职。殿下是知道的,那吏部右侍郎鲍敏则是荣王殿下的人,而学生托的左侍郎王仁还是通过端王殿下的内弟,关系远且不保靠。因此学生就像,奕王殿下一言九鼎,若是托在您的门下,是一定没有问题的……”郑途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出许多官职和人名。

    周敞扶着瘦猴往台阶上走,就记清楚了第一句“户部左侍郎”。

    前段时间刚跟户部右侍郎钱亮打过交道,印象实在不佳,那时也知道,户部尚书尚在空缺,前尚书和左侍郎都已经进去了。

    周敞好容易上了台阶,一扭身,见郑途还跟在后面,如细线般的小眼睛也不知到底是有眼力还是没眼力。

    虽然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但郑途也未免太早了吧?

    还有一句话叫“一事不托二主”。

    而这个郑途显然是四处找关系,能托的人都托。

    且这里是奕王府大门前,有些事情即使是公开的秘密也不应该如此摆在明面上谈论。

    这人恐怕真是“假聪明”,真“不靠谱”吧。

    周敞开始后悔收了金貔貅,就想还回去:“既然如此,又牵扯到派系斗争,你为什么觉得本王能够办成?要知道本王在朝中可是无权无势,绝对不如你刚才提到的那两位王爷。不如……”

    郑途立刻对周敞心态上的变化有所察觉,连连作揖:“学生平日不敢妄加议论,是今日有幸得见殿下,没有想到殿下竟然如此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因此一时忘乎所以,失言了、失言了。但凭殿下不拘一格的行事风格,学生相信就定能办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