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可以了!”杨肖脸色立即一变,这看得他心惊心急,连声让奴子把盆端走。

    来不及多想,杨肖自己用干的帕子轻轻抹干裴凌筠手上的水,一面说道:“您瞧瞧这伤口被弄得更破了些,您不疼啊......”

    话还未说完,他才发现主子双眼赤红,眼中有泪水,就像哭过了一样,狠狠地一怔。

    “不疼。”

    语气很轻,很平淡,平淡得没有带上一丝情绪,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手上这点小伤口怎么会疼?

    悔恨心疼与痛恨悲苦层层叠叠交织的情绪汹汹翻卷,五脏六腑如被一只只锋利的铁爪搅碎了地疼着。

    他几乎快要承受不住这股强烈的痛感了。

    “不干净,洗不干净了。”

    裴凌筠木然地抬头看向杨肖,声音透着细颤,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浓浓的无助与绝望。

    杨肖身子猛然一震,从不曾见过他露出这样悲怆无助的神情。

    即便是前两年找不到夫人时,也不曾像现在这般绝望与痛心疾首。

    在他记忆里,主子一直是沉着冷静的,运筹帷幄的。

    且他也不理解主子为何这样说,双手明明已经洗了很多很多遍了,怎么会没洗干净呢?

    杨肖不由地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哭了,心里难受得紧:“爷,您已经洗干净了,很干净了,为何会说洗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