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衣服被剥开,胸膛上缠绕着白色纱布,渗出殷红的血色,方能知道伤口是在锁骨往下一点的地方,还没有到肺腑的位置。

    想着这一路来的奔驰,容卿音抬手摸了摸那伤口,嗓音晦涩:“你都不觉得疼吗?”

    用火铳那玩意射了一个钢珠到肉里去,又要挖出来,怎么会不疼?还抱着她骑了那么久的马。

    裴凌筠目光灼热,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抚:“不疼,吃了凝血止痛的药。”

    容卿音心里多了一股气,挥开他的手,“等药效过了疼死你了。”

    裴凌筠抿唇笑了笑,“先前在这寺院里备有药,等会换一换药就好。”

    容卿音下意识地再次蜷了下指尖,默不作声地拿了毛巾浸湿温水后,拧走一半的水,抬眸道:“坐好,我帮你擦一擦。”

    裴凌筠唇角无法克制地上扬起来,乖顺地坐在小板凳上,腰板端正得像去学堂上学的学童。

    容卿音抿紧笑意,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背,手指时不时会触碰到他的皮肤。

    裴凌筠瞬间捏紧了拳头,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心口处如同擂着皮鼓一般,“砰砰砰”地跳个没完。

    他暗暗呼了一口气,依旧缓解不了身体的紧绷。

    容卿音帮他擦着背,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只要她的手一触碰到他的背,他的肌肉就会轻轻一颤,身子紧绷起来,眉梢动了动。

    她盯着他的背一瞬息,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心头。

    她伸出手指在他宽厚的背上滑动了几下。

    那一刹那,他的后背倏然绷直了,呼吸也沉重了几分,她忍不住笑了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