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一户发这么大的月饼,九川县人丁不算少,那得花去多少银子?

    还以为像他那样刻薄寡恩的人,会直接使用强硬的手段逼迫乡民们屈服。

    郑春娘从她家院子出来,正巧看见她便说:“卿音,你说那裴大人在想什么?怎的忽然给咱们发这么大一个月饼?”

    他那人心机深沉,容卿音与他过了这么多年日子,也能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容卿音极轻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呢,他没跟我说过这些官场上的事,既然他给了,那便收下吧。”

    即便如此,郑春娘脸上也不见丝毫喜色,反是长长叹了口气:“可是服徭这事真让人发愁啊,裴大人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见她满脸愁容,容卿音忖量片刻:“春娘婶,不是我替他说话,只是开凿漕运河这事是朝廷那边的旨意,他不这样做也不行,不妨想想其他法子避一避?”

    郑春娘愣了愣,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你是说......”

    “对,只要给够银两,定会有人愿意顶替的。”

    花钱找替身去服徭役,在前朝前代都出现了不少这样的事。

    “可是被发现之后,会不会被官府抓走啊?”郑春娘有所顾虑。

    这种也算是欺上之事,严重的,可能整个家都得进去。

    郑春娘看着她,欲言又止:“要不你......”

    剩下的话,她总归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容卿音目光望着手里的月饼,语气平静:“我寻个合适的时机,帮你试探下他的口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