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志恒站在武家圆堡前,有些紧张。

    “武相之前为计相时,你不是也调到支度司衙门吗?”

    “我仅是一流外五等的令史,调到支度司衙门,可还从没资格跟武相说过话。”

    刘仁轨笑笑,“那一会你好好答话。”

    穿过中堡的重重门户,来到中庭。

    金钱柳下,大紫檀长桌后,武怀玉起身,

    “茶刚沏好,坐。”

    范志恒还是头次来到这武堡中心,觉得处处都很新奇,

    不仅这圆堡土楼很新奇,就是这中庭里摆的家具都很不一样。

    与传统席地而坐,或是坐榻不同,武相公在那金钱柳树下,却是摆着一套高足家具,

    没有带高围屏的坐榻,有的是高足长桌,高靠背椅。

    这一套家具,高大、简约,线条流畅,甚至带点细长,尽显灵动。

    刘仁轨直接坐到长桌前一张高背椅上,

    垂足而坐,倒很自然。

    平时习惯了席地跪坐的范志恒倒有点不习惯,坐在那,总觉得不太自然,也不能像刘仁轨那样放松,甚至把魁梧的身躯半靠在椅背上,他只坐了半边屁股在椅上,双手放在膝上,身子微微前倾,面对着桌案对面的武相公,极为恭敬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