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城阴山氏宅邸内的现状,绝非琉玉说得那样云淡风轻。

    豢养在宅内的歌姬舞女看着东边厢房被削掉的半边屋檐,怔怔然问府中仆役:

    “……咱们家……是招贼了?”

    暮色之下,只见宅邸上空灵光明灭,屋瓦碎裂的声响此起彼伏。

    这阵势,的确非同寻常。

    仆役擦了擦额角的汗,无奈道:“这是招祖宗了!”

    剑光如初春刚融的春水,柔和中藏着一缕寒芒,从阴山岐的侧脸一掠而过,瞬间便擦出一道血痕。

    阴山岐伸手摸脸,见自己最看重的那张俊朗面庞受了伤,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他到底哪儿又惹到这位小祖宗了!!

    “竟然跟你三叔动手,你个死小孩简直反了天了,等我告诉族老们——”

    “三叔都这么大了,怎么什么事儿都要跟族老告状?我做这些族老未必不知道,他们都睁只眼闭只眼呢。”

    琉玉随手挽了个剑花,娉婷身姿立在檐角,被这太平城的春夜晚风一吹,垂挂在臂弯的落金粉色披帛飘飘扬扬,好似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天上神女。

    阴山岐听着她拿自己方才说过的话来堵自己,气急反笑道:

    “你这死小孩突然这么生气,该不会是跟那个妖鬼相处几日,真对他有好感了吧?”

    底下替琉玉拦着阴山岐亲卫的揽诸和鬼女顿时竖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