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奶奶想到了还在公安局里面呆着的阮家俊,虽然下令从此后把他逐出家门,但毕竟血浓于水,这也是不得已的法子,只能期望没有经济来源的他以后能悟出生活的真理,自强自立起来。

    如果他真有那么一天,她还是希望他能回来的,毕竟那可是她的孙子呀,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真能那么狠心呢。

    阮沐天闻言却微笑起来,感叹一声说道:“妈,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阮家俊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他犯了这些错,不处置他总不能服众,也不能让他痛改前非,但他是我们阮家的后代,这是谁也不能抹掉的事实,该属于他的东西那是一样也不会少的。”

    “嗯。”阮奶奶点头称赞,脸上的忧郁之色却是抹之不去,沉吟着说道:“你这样处理那是极好的,可是有一个人却让我坐卧难安,我们阮家欠她的情啊。”

    阮沐天眼里的精光闪耀,眼圈收紧了,脸上也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凄清与凝重。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就是木清竹了。

    “妈,我到现在都后悔当年不该轻视她的,后悔没有理解您的眼光,那时我就应该规劝瀚宇了,否则也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了,想来我也有责任的。”阮沐天回首往事,感慨万分,“说来,我这病真还是感谢她,难得他不计前嫌,不仅帮我治病,还每天来看我,帮我做康复理疗,她的这份心意实在让我惭愧。”

    “嗯,这孩子我早就看好她了,善良懂事,只可惜我家瀚宇不知道珍惜她,事到今天,我看她是铁了心要离开我们阮家了。”阮奶奶手中拿着一个封皮带,摩挲着,满脸的沉痛。

    阮沐天没有说话,默然无语。

    朱雅梅轻轻地走了进来,说道:“老太太,少爷过来了。”

    “好,让他进来。”阮奶奶点头。

    不一会儿,阮瀚宇走了进来。

    阮奶奶朝他一瞧,心都揪了起来,这还是她的那个意气风发的亲孙子吗?眼前的他,满脸憔悴,头发散乱,面色晦暗,眼窝都深陷进去了,整个人身上都是一副潇索,狼狈不堪的模样。

    “奶奶。”阮瀚宇走近来,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把整个脸都伏在了阮奶奶的膝盖上,呜咽着说道:“奶奶,我遗失了我的清竹,她走了,带着我的孩子永远地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