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泛滥的双眼死死盯着位高权重的德白洺,嗓音带着哭腔颤抖着,似乎带着最后一线希望地哀求着:

    “大御所,朕求您了,只此一次,可不可以饶了兄长一命?朕愿意禅位让贤,与兄长一同接受禁锢,哪怕流放边疆,只盼您开恩,放过他一条生路。”

    然而德白洺,仿佛未闻其声,目光未曾离开案上的公文一般,面无表情地,像是判定天地间万物生死的神灵,冷漠地抛下落雪般的断言:

    “他既然铤而走险,搅动朝纲,就该背负起叛乱之人的罪名!”

    随着这一没有情感的宣告,他突然从宝座中崛起,手中的战报如同疾风骤雨般砸向桌面,声音回荡在宏伟的殿堂之中,严肃与无情的权威昭示着他的决断:

    “他的命运早已由国法裁定,非尔等可以插手,请陛下静待孤的裁决,唯国法方为重!”

    这时,沈钰携带队伍急匆匆地抵达,众人在紧张的氛围中穿梭,如同闯入巨浪中的舟船,沈钰张开双臂迎风而立,不断挥动手臂,身体微前倾,脸上写满忧虑,试图向德熙茗传递警告,告诉她不要过于感情用事。

    沈梓菱则轻盈地步伐疾走,脚步声急促,像是飞燕掠过水面般,终于来到德熙茗旁边,一手搭在她肩上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另一手指间颤抖着急促地说道:

    “陛下,我们还是先退下,亲王殿下必有转机,面对大御所时,咱们得保持应有的礼仪,万万不可失礼啊!”

    德白洺微微抬手,终止众人的议论,若有所思地轻轻摇头,表示现在已无法更改决定,他的双脚缓缓移动,准备脱身这场闹剧。

    德熙茗眼见大局急转直下,顿时心如刀割,猛地挣脱沈梓菱提供的依靠,一膝跪地,致使头发散落,抬手抓住德白洺的衣摆不放,泪水在她眼中涟漪,

    沙哑的声音透着哀求的力度,扯动着宽大衣裳的布料,几乎哀嚎出声:

    “大御所,您大人有大量,求您了,求您了!”

    德白洺冷冽的面孔仅微微下视,目光划破她满脸的期盼,唇角不屑一顾地勾勒出严厉的命令:“撒手,给孤立刻撒手!”

    “不,您若不宽恕兄长,朕宁愿如影随形,永不离去!”德熙茗咬着下唇,泪水沿着深陷的脸颊流淌,她双手抓住德白洺的靴子,死死不放,似乎这样就能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