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承牡大喜,令牙璋取了金鼓来,亲自为处罗力仁打鼓。处罗力仁踩着鼓点,在席中舞剑,引来一众武将的欢呼喝彩。方才跳舞的胡姬已经坐到了李承牡的身边,柔若无骨的身子凑在李承牡身旁,身上,郁金香花露的味道扑鼻盈室。

    剑舞结束,胡姬一面娇呼过瘾,一面将身子向李承牡身上靠去,李承牡捏了一把她玉葱一样的手,胡姬顺势坐在了李承牡的腿上。众将士也见怪不怪,身边也各自环着莺莺燕燕,有胡人女子,也有汉人女子。

    白念恩恭维李承牡道:“如今西京之中,圣体抱恙,竟然落得让一个公主监国,实在是可笑。辛氏的天下本就是从黎氏手中得来,女主天下之后是男宠之子即位,如今再显牝鸡司晨之兆,如此看来,辛氏终究不是正统。念恩在此提前祝贺将军。”

    “恭维之话不必多说,”李承牡面上冷肃,心里却隐约认同了白念恩所言,“中原人讲究盖棺定论,不到最后,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李承牡的这个“中原人”颇为耐人寻味。世人都以为李承牡是汉人将领,实际上李承牡的母亲是汉人,父亲却有鲜卑血统。李承牡自己恐怕也从未将自己当做汉人,与这些藩将相交时,也会刻意提及自己的鲜卑血统。

    又是一番推杯换盏,不多时,李承牡便说自己有些乏了,将那胡姬一抱,就往后院去。众将士哪有不懂的?嘻嘻哈哈地各自领着美人儿散了。芙蓉暖帐之中,胡姬靠在李承牡的胸口,玩弄着他的喉结,声音娇娇软软地问道:“方才听处罗将军说,李将军日后是要回西京的。金桃还从未去过中原呢……今日将军要了金桃,日后不知道金桃能不能跟在将军身边一道回西京。”

    李承牡粗糙的大手在胡姬白玉一样的身上游走,眯起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了一把。

    金桃娇笑着往后躲了一躲:“讨厌!”

    只是她这一躲,原本被她坐在身下的李承牡猛地起身,伸手就往她的脖颈掐去。电光火石之间,金桃已经被他狠狠压在身下,而一柄藏剑簪也抵到了李承牡的颈侧,只要再往里一点点,扎下去,李承牡就能一命呜呼。

    只可惜,李承牡的右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左手则攥住了金桃刺杀他的手腕。李承牡左手用力一捏,只听金桃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右手已经无力地松开,藏剑簪也掉在了地上。

    李承牡微微抬起自己压在女子身上的重量,给金桃留了一口喘息的余地:“你主子姓辛。”

    他几乎是笃定道。

    金桃愤恨不甘的眼神瞪着李承牡,没有回答。

    “你想从我口中套出什么呢?”李承牡眸色微沉,“你是在为辛尔卿做事,还是辛温平?又或者,二者皆有?齐光公主和突厥可贺敦相互勾结,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李将军狼子野心,竟然还想说别人心有反意,真是可笑!”金桃咬牙切齿,方才的小鸟依人和柔情蜜意都一扫而空。她本打算在李承牡身边多潜伏一阵,然后再找机会杀了他,没想到李承牡一上来就识破了她的目的。刺杀失败,金桃只恨自己身手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