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大声道:“他人还没断气!我已经施针为他吊住一命,若是现在将他扔出去,他必死无疑!给我一个机会,我能救活他!”

    医官在争辩时,已经带着哭腔。面对赵家气势汹汹的这一群大老爷们,她说不害怕是假的。

    赵水生也是寸步不让:“我且问你这事若是放在你身上,你恶不恶心?旁人住在你家院子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死在你家院子里!不行,这绝对不行!他现在必须出去!死就死,反正不能死在我家!”

    “赵水生!赵夫子与你曾经好歹也是同窗,你怎么这么冷血!”村里的老人指责道。

    “呵呵,你们别在这里道德绑架我,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我家!”

    “够了。”杨菀之喝止道,从怀里摸出吴太医配给她的护心丸,递给医官,“你且看看这个药他能吃不?给他喂了。赵八宝,你搭把手,我们小心一点,把赵夫子抬走。”

    “是。”

    医官接过护心丸,闻了一下,大喜:“大人,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太医院吴太医配给我的护心丸。”

    听说是杨菀之的药,众人纷纷对她侧目。这杨大人,不会也和他们夫子一样,哪天就躺板板了吧?

    杨菀之转向孩子们道:“村长说得也没错,这里毕竟是他家,他不想让人死在这里,也是人之常情。人么,只能以高道德要求自己,却没法同样要求别人。这就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道理。”

    “唉,还是杨大人您通透。”赵村长连连道。

    赵水生听杨菀之这么讲,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不过么,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杨菀之又从怀里摸出两枚铜板,像打发叫花子一样径直丢在了赵水生的脚下,“这钱,算是赔你们的。但你们不要忘了,村长是拿朝廷补贴的,你们的补贴都是从这些村民纳的田税之中得来的。你得了权力,拿了朝廷的钱,却不肯为百姓做一点事,只顾着自己享受。朝廷要你们这些村长是替朝廷做事的,不是要你们来做土皇帝的!本官平生最恨你们这种人!”

    赵水生父子的嘴脸,让杨菀之不由想起曾经在寺下村的郑世成和郑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