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杨家的恩断书还在洛阳户部司的档案里存着呢,我骗大人作甚?倒是大人今日召见我,既不报名姓,又问我如此私事,是何来意?”若是有问必答,未免太过可疑,辛温平适时的质问,倒是显得很自然。

    辛兆不免点了点头,是个有脾气的,善。

    “你别着急,我还有最后两个问题:你养父是何时收养你的,你身上可有信物?”

    见辛温平垂头,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回答,程思威连忙解释道:“这位大人也曾有一个走失的女儿,因此才这样问你的。”

    辛温平抬头,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地迷茫。她还是思索了片刻,才开口:“我不知道,听我阿姊说,我是我爹长生元年腊月在维扬县外的雪地里抱回来的。身上有一把翡翠长生锁。”

    翡翠长生锁!

    辛兆瞳孔骤然一缩。

    幼清下葬时他在逃亡,因此并不能确定葬下去的是不是本人,只是旁人通过嬷嬷认定那死婴就是小郡主。但这把翡翠长生锁,是他和容青在小郡主出生前一起挑的一块翡翠,请了最好的工匠雕琢成一对长生锁,整个辛周不会再有第三把!另一把长生锁原本是要送给辛温泰的,后来没能送出,辛温泰已经成人,辛兆又想着留给皇长孙,现在还在他手上!

    “锁,在什么地方?”

    辛兆问完,却听辛温平再次质问到:“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再说,我已经交浅言深至此,大人不仅不愿透露名讳,连露面都不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说完,她对着纱帘后的辛兆拱手道:“明日还要殿试,小山先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辛兆开口,径直转身离去。程思威有些为难地看了辛兆一眼,辛兆摆了摆手:“她是此次会元?”

    “是。”

    “把她的考卷调出来给我。另外,殿试结束之前,我要知道长生元年腊月的所有事情。”

    当夜,圣人将辛温平的考卷反复看了十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