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正冲着窗户的方向。

    淡淡的光从陈旧褪色的宝蓝色窗纱透进来,洒在她冷白泛青的脸上。

    眼角还未彻底滚落的泪珠儿,轻盈透亮的光泽像珍珠一样……

    这个鲜活明媚,从始至终都散发出脆弱美丽的生命。

    仿佛在此时此刻,真的宣布告终,走到了尽头……

    傅璟佑不能接受,崩溃冲出门外:

    “套车,套车!我要去医院,我要送她去医院!”

    他跌跌撞撞,癫狂又失态。

    嘴里喊着套着套车,傅璟佑踉踉跄跄冲出门外。

    贺宏进不放心,赶紧跟了上去。

    第二生产队的社员们大部分都在地里干活儿,唯有在西打谷场这一片干活的人,都围在了贺家门口。

    院里的动静大家都听见了,除了大人的哭声,就是孩子的哭声。

    社员们没人再说话了。

    仿佛一时之间都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贺家附近一片的氛围,忽然寂静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