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当下时间,陆淼应了傅璟佑的约,第二天早早起床收拾出门,就在傅家屋侧的竹林边缘托腮等着了。

    也没等多会儿,就听见一侧传来碎哒哒的脚步声。

    一偏头就看见傅璟佑头戴乡里常见的旧草帽,腰侧挂竹篓,身上浅黄色的褂子洗得泛白。

    晨间除了去生产队牵牛以外,也不知道还去过了哪里,雾蓝色的粗布裤子裤腿打湿大半截,湿哒哒的一高一低的挽起。

    此时此刻一手牵着牛绳,一手提着镰刀,赶着大黑牛正往她这边来。

    陆淼怕那头大黑牛,绕着圈站到傅璟佑身后慢慢走。

    怕惊到牛,她压下声问:

    “傅璟佑,你帮我放了牛,那你的活儿怎么办?”

    “放牛不碍事,等到了地方把桩子钉上,让它自己吃草就行。”

    这时候的生产队里,牛是相当精贵的主儿,尤其马上农忙就要用上,这个节骨眼上,一定要让牛吃饱吃好。

    话虽这么说,放牛也的的确确是个轻省的活儿,到地方只管把牵引绳一头的铁桩钉进地里,之后任由它自己吃草就行,要干的活儿顶多就是时不时盯上一眼,别让牛吃了或者踩踏坏了附近的庄稼。

    陆淼在大城市长大,别说放牛这个活儿没干过,就是活生生的牛,她也是到这里才头一次看见。

    这活的轻省之处,她是不知道的,不过有人替她操心,她也跟马大哈一样,乐得轻省自在。

    从前只顾享乐,甩手掌柜当惯了,放牛的活儿陆淼没放在心上,倒是傅璟佑的话,让她抓住了端倪,“到底地方?到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