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这才两天的,你来了几轮了?”

    “我这不是有事情吗。”马六嬉笑一声,几步走近过来。

    他是很普通的人,很普通的官差,唯一不同的是,他心底还有个孝字。

    蒲月之时,家中老父得了热邪,腹下生了疮疡。去官坊借遍了银子,不过零碎之数。唯有面前的小东家,一出手,便送了二十两。

    千金易得,牛黄难求。去药铺抠了一小角之后,老父的病才算慢慢好了起来。

    “小东家,今日去官坊当值。听着于吏讲了,你这处庄子,先前的老坊主准备要回来。”

    “老坊主要回来?”

    徐牧皱住眉头,这事儿隐约是有的,但他只当了玩笑,没想到这一轮,居然要真了。

    三百两买下的庄子,只需四倍相偿,一千二百两,便能依仗着大纪律法,收回整个徐家酒坊。

    地契公证,成了一张废纸。

    这时的纪朝,可不像后世,有诸如房产权的说法,迁期未满,徐家庄只相当个租住户。

    隐隐的,徐牧只觉得被人摆了一道。

    自顾自抱了两坛酒,刚走到庄子口的马六,突然又回了头。

    “小东家,汤江城住不得。有了本事,且去外头酿酒吧。”

    “马超,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