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郎?”柳六娘子猜测,梁国公自发妻去后诸事不管,家中全凭长子支撑,偏偏又未入仕。

    “年纪小些,也许是他家二郎。”秦嬷嬷说的有些怅惘,白二郎与自家二郎同年不同月,瞧着个头差了不止一头。

    “他们做何营生的?”做官经商都不像。

    秦嬷嬷凑到跟前说道:“手里倒是宽松,具体做什么看不出来。不过他家平日里两个大的郎君娘子都不大出门,只最小的林娘子性情活泼常出来玩耍。”

    林婉婉破罐子破摔,“不琢磨吃能怎么办,出去谋职人家根本不要我。”

    “为何?”按照杜乔的了解,林婉婉的医术比一般的乡野大夫好些,长安医学界竞争这般激烈么?

    “额,是因为我的医术,怎么说呢?”林婉婉有些卡壳,“其实我还没有出师,人家信不过。”

    “一般学医是要跟着师傅学一二十年。”杜乔点头。

    “这有点过分了。”林婉婉的上限十年出头,二十年是要了她的命。

    “那你医术如何?”白三娘问完觉得说法不大对,换一种,“读过哪些医书?”

    “从古至今,公开刊行于世的医书我都读过。”林婉婉声音低下来,“但从来没用它们治过病。”想到一个形容词,“我就是个赵括,你们懂么?”

    历史上的赵括是兵家,纸上谈兵头头是道。而眼前的“赵括”是医家,相同点都是牵涉人命,

    而人命,关天!

    杜乔一路走来,见过林婉婉包扎把脉开药,以外行的眼光看做的不错。眼睁睁看她从一个天之骄女被打击到如今有些颓丧的样子。

    读书人的通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换作医书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