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鸭眼底落入了一点星光。

    她有些高兴,但那高兴一转即逝,好像生来就被教导不允许沉溺在快乐之中。

    她去给盛玉霄布置床铺了。

    盛玉霄在家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铁废物,但男性的基本自尊心和保护弱小的本能,让他动了起来。

    他和黎小鸭一块儿,勉强收拾了个“床铺”出来。

    等收拾完,黎小鸭扭头问他:“怎么样?能睡吗?”

    她眼里闪烁着一点希冀的光。

    盛玉霄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他说:“能啊,没什么大不了。我初中毕业那年,跟几个朋友去登特里格拉夫峰,那环境……嗯,也挺烂的。我们都得睡帐篷,帐篷很小,还没你这屋大……”

    黎小鸭捧着脸颊,认认真真地听着他说话,听着他口中讲述的那一个截然不同的崭新世界。

    盛玉霄的诉说欲,简直在黎小鸭这里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他说话的间隙,低头扫上一眼黎小鸭,越看越觉得这小孩儿讨人喜欢。

    太乖了。

    他要是有这么个妹妹,朋友都得嫉妒疯。

    黎小鸭认认真真听了很久,才小声问:“特里格拉夫峰是什么?”

    盛玉霄惊诧于她竟然能把那座山峰的名字完完整整记下来,一个字都不带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