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后来在宫里,葛良吉说蛀虫里他也占一个,说明他确实与此事有关,但还有其他主谋。同绪帝明显也知道那些人是谁,但是他不想动或者是不敢动。”

    谢停舟食指敲着空杯,沈妤见他在思考,不想扰乱他的思绪,安静等着。

    过了许久,敲击的手指一停,谢停舟把杯子搁在一旁的矮几上。

    “同绪帝最在意的是什么?”

    沈妤怔了怔,不确定地说:“应当是……大周的江山吧。”

    “没错。”谢停舟道:“燕凉关一疫已伤了大周的根基,可在同绪帝眼中,有什么比拔除这些毒瘤更为可怕?”

    沈妤想起了同绪帝说的五大恶患,还有他对几名皇子的评价。

    宦官争权已解,奸佞想除却不敢除,内有党争……

    她脑中灵光一闪,喃喃道:“骨肉相残。”

    谢停舟道:“能排在奸佞之上的,唯有骨肉相残了,他明显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几位皇子里堪当大任的不多。”

    “我想起来了。”沈妤说:“葛良吉曾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或许一开始我的方向就错了,他们杀我爹的原因不是功高盖主也不是仇杀,而是为了自保。”

    皇子,继位,争权,自保,沈妤将这些词一个一个联系起来。

    皇位之争,胜者黄袍加身,败者粉身碎骨。

    沈仲安拥兵十万,定是诸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