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珅不需要一个无恙者通过自残来平抑自己的所谓“威仪”。

    关鍾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与陈珅解释,此番并非他的本意。

    而周云清则哭丧着脸道:“阿爷,陈家哥儿不与俺医治,那俺这腿可不就真的残废了么?!这可如何是好啊?!”

    关鍾没好气的说道:“此时晓得后悔了?!先前老夫见你下刀十分快意,手滑(这里指手快,贬义的说法)的很!”

    周云清苦笑道:“阿爷休得说风凉话!俺只道最多疼一下子,吃些苦头!谁曾想那哥儿居然翻脸罢医,直让俺做蜡也!”

    关鍾又牢骚了几句,却才叹了口气,道:“陈家哥儿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此番你自斩一刀,他道是俺使心计糊弄,却是犯了他的忌讳。罢了,俺自去寻那哥儿赔罪,是打是罚一切依他,只求陈家哥儿能熄了怒火,与汝医治得断腿!”

    周云清有些忐忑的问道:“阿爷,若是那哥儿怒气不消,仍不肯医俺咋办?”

    关鍾作色道:“怎么办?凉拌!俺都舍了老脸去乞求,他若还不应,汝便只能自认倒霉!难道还能强其所难不成?!”

    周云清唯唯间,眼神中却闪过些异色。

    关鍾自不曾发觉,他又宽慰了周云清几句,便自去寻负气离开的陈珅。

    自陈珅入玉门关的第一日,便将豆虫儿送进了【春秋蝉】中沉眠。

    实际上进入【春秋蝉】的人虽然身体被特殊的力场隔绝了时空流动,但是他们的意识仍然可以保持对外界的观察和思索,感觉就像在做一个意识清醒的梦一般。

    这是陈珅亲自体验过后的感受。

    为了确定【春秋蝉】的效果,陈珅特意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

    出来之后,陈珅的生理感觉上只过了一两秒钟,而实际上他对那一个时辰内身边所发生的一切变化都有些印象,就像梦中经历千百般事,醒来后却只余些许余韵无滞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