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屋里响起大婶的尖叫,谭宽光着膀子冲出来,还不等开口,就被一包垃圾糊在了脸上。

    塑料袋里腐烂的菜汤底子沾了一脸,谭宽被这股味道一熏,来不及骂就干呕了几声。

    大婶家里门厅口全是何树扔的垃圾,她冲出来被走廊这味道熏的退了几步,看见是何树干的,张口就骂开了。

    谭宽也捏着拳头要来打何树,何树一瓶子砸在水暖管道口外面的铁门上,手里抓着半截酒瓶挥舞着:“来啊,来打我啊!”

    飞溅的瓶渣划破了何树的脸,此时的他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是何志成的狠心抛弃逼疯了他,是妈妈突然的离世逼疯了他,是无数个孤独的日夜逼疯了他,也是这些欺软怕硬的恶人逼疯了他。

    是这个世界要逼疯他!

    “啊!!!”何树用尽了力气大声的喊着,发泄着,他满身泥污手持半截酒瓶嘶喊的样子,吓坏了谭宽跟他妈。

    母子俩不敢再叫骂,以为何树真的发了疯,飞快的退回了家关上了大门。

    楼上楼下的邻居被吵出来,不管是那些杂乱的租客还是老人,都在楼梯拐角伸着头看,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问一问发生了什么。

    何树喊累了,低着头重重的喘息,他的脑袋传来一阵阵的眩晕。

    那些看热闹的人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一双双冷血动物的眼睛,其中有好奇,有冷漠,有想要继续看热闹的激动,唯独没有关心。

    这个世界满是自顾不暇的人,生存在这样环境中的人更是麻木。

    没有人在乎他,没有人管他的死活!

    何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对他满是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