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面还有一个房间啊。”他说。伏黑甚尔吓了一跳。这种说法在我以前读过的书里只字未提。众所周知的只是这上面是重力扩散室,有好几层扁平的小房间。

    从“阿尔·马蒙盗掘孔”钻出来,耀目的阳光刺得他们一时睁不开双眼,周围所有东西都是白花花的,眼前的沙漠、金字塔下面的岩石都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为游客准备的骆驼来来往往,裹着头巾、围着长衣的当地人在旁边闲逛。阳光下的干燥沙漠,尘土的气息,我想起了早上的梦境。睡眠不足和时差使我头昏脑胀,姿月美波感觉自己就快陷入白日梦里了。他们三人就像昨夜的年轻男女一样,在石头上坐了下来,享受着微风拂过的感觉。“美波,你的戒指是……”五条樱问道。

    “嗯?你说这个?是昨天晚上拾到的。”姿月美波把它从小手指上摘下来,递给了五条樱。

    “多漂亮的石头,像是玛瑙。”五条樱已经戴了好几个戒指了,但她把其它戒指都套在别的手指上,将镶嵌着蓝色石头的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张开手掌,欣赏了一会儿。

    “送给你了!”姿月美波说。

    “真的吗?谢谢!我要戴着直到我死去的那天”她开玩笑说。而姿月美波似乎正在专心致志地考虑什么事情,她烦躁地摆了摆手。

    法老的艺术之美,简而言之就是黄金之美。法老认为他们的尊严与荣耀应该万世流传,于是常用永远不腐的黄金来装饰自己。与此相反,他们也为现实中自己的肉体不能永存而恐惧。讽刺的是,到了二十世纪,他们的肉体已经成为艺术品,被永远地保存在玻璃展柜里。

    他们走出展馆,来到明亮的走廊里时,姿月美波惊叹一声,停下了脚步。

    埃及石像和东方石像的不同,就是它高度的写实性连现代人都感到惊叹。在走廊里,我看到了一尊比所有埃及石像都要漂亮的法老像。

    它呈立姿,右脚向前迈出半步,高度在三米左右,挺着胸膛,下颌微微前探,面孔上扬,没有双臂,下巴也缺了一部分,但是它的美貌无与伦比。

    姿月美波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它美丽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微厚的嘴唇,从面容上怎么看都是一位女性,但因为没有胸部,所以应该是个少年。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面孔这么美丽的石像。

    在埃及的研究者中,纳芙蒂蒂的胸像体现了女王的优雅,十分有名,可是在我看来,那算不上天姿国色。可是这尊石像用一种莫名的力量攫获了姿月美波的心,她的鞋好像被粘在了地板上,一动也不能动。她渐渐确信,这尊石像的模特是一位女性。

    石像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方韵味。从眼睛和眉毛的距离看,这不是西方人的脸。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似乎只有十来岁。这时,我又一次回想起了早晨的梦。怪不得有些面熟,原来她和我梦中的女子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