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舱门,因为剧烈的冲击,早就已经变形,像是一张失去粘性的创口贴一样,耷拉在机身边上。

    我拿着手电,不慌不忙的往里照去,想要寻找幸存者。

    当灯光扫到机头角落时,我猛然发现那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

    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穿着的衬衫像是被撕碎的尿布一样破破烂烂,血水涌出来,把他淋得像只落汤鸡。

    而他膝盖下面的两条腿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断了,露出了破碎的半月板和青紫的血管。

    “哥们,你没事吧!”

    我以为他就是雷恩的那个飞行员朋友,上前用英语冲他喊了一声。

    可他一听到有人来,那双通红的眼睛,立马杀气腾腾地盯着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抬手用一把左轮对着我的脑袋开了一枪。

    红光一闪,一颗子弹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

    “混蛋!谁也别想黑老子!想抢走亚当?做梦!谁也别想!都他妈给我去死!”

    他看到一枪没打死我,立马咆哮着向我倾泻弹仓里所有的子弹。

    我赶紧关了手电,往前一扑,躲进了机舱漆黑的角落。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尿骚味直冲鼻腔,那感觉就像是把脑袋塞进十年没洗的公共厕所尿槽里,我的胃顿时翻江倒海。

    可我根本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