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作的温软语气,让她再次把自己置在了制高点。

    如果苏子远还是原来那个“舔狗”,只是一时冲动,那必然诚惶诚恐,不但原谅,还要进一步的百般讨好来让她消气。

    而如果是他发现了什么她和“黄腾哥哥”的蛛丝马迹,也能让他的愤怒一拳打在棉花上。

    ——只要眼前少年对她还存有旧情。

    可苏子远哪个都不是。

    “哦?是吗?都会还?”

    苏子远依旧慢条斯理,他顿了顿,手里的动作让大白发出一声舒适的呼噜声后,方才重新抬起眼眸,嘴角笑容灿烂:“那正好,我们今天借这个机会,好好算一下吧。”

    “我们订下婚约之时,你父亲便靠着我成国公府的威势,从礼部主事升为员外郎的事暂且不提,就从你心向武道,我找我父亲为你寻来的那一朵千叶彩霓花开始算起……”

    “到四年前,为了帮助你入读临州书院,我辛辛苦苦为你跑了好几位府内外的‘长辈’,那时候我苏家和国公府已经横遭大变,为了满足那些豺狼松口,呵呵,我父亲遗留的财产,付出的可不少啊。”

    “等到了临州之后……”

    苏子远掰着手指,巨细靡遗的罗列着详细而全面的一笔笔付出,许多李云慕甚至已经不太记得,但此刻却被点的清清楚楚。

    在世界的修正力下,他一直只能像电车上冷漠的看客、房间里沉睡的丈夫一样扮演着“舔狗”的角色,但这些账,当然不会忘记。

    李云慕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说这话当然只是意思意思,不过是话术上拿捏对方的伎俩,谁知道苏子远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说好的拿钱凭本事,还钱凭什么?他怎么真得把一笔一笔全部计算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