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时说这些话时,嗓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情绪。

    可他敛下视线的那一秒,乔予在昏光中,明明窥见了他眼尾那抹轻微的红。

    他垂在西裤边的手,轻轻抖了下。

    乔予也看见了。

    她得过抑郁症,所以对这种反应很清楚。

    躯体化症状。

    她记得,薄寒时有过很长时间的双相情感障碍病史。

    徐正说过,薄寒时在宋知那儿,接受了将近四年的双相治疗,也就是从出狱后,就一直接受治疗,但效果一直不佳。

    乔予问:“既然快要疯了,那为什么这半个多月,并没有联系我?”

    薄寒时喉结滚了滚,压下翻滚的情绪说:“一开始并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体内余毒又积攒的时间太久,失明了一阵。本想彻底好全了再来南城找你,但风行官宣取消订婚消息,我知道,这回很难哄好你了。”

    乔予哭笑不得:“要不是白潇把你中毒的事情说出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同情我,可怜我。我也不会拿中毒这事卖惨,逼你嫁给我。我希望你愿意嫁给我,是因为觉得,薄寒时是个可以托付终生并且值得去爱的人。而不是因为我拿解药救了严老,你要以身相许的报恩。”

    “予予,我不需要那种怜悯。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情绪,我只希望那种情绪是纯粹浓烈的爱意。”

    他看着她,目光明明平静。

    可深沉眸底的思念,却像是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