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知道四殿下这是有话要说,他眯着一双浑浊发黄的老眼睛,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陈文向前走了一段路,见四下里空旷无人,他站住了脚,轻轻的捶了捶他的老腰。

    李泰问他是否将阎婉剪圣旨的事报告给了皇帝,他一拍额头:“唉哟,这么大的事,我居然忘了说,真是老糊涂了。”

    “既然忘了就永远忘了吧,怎么样?”李泰真心觉得阎家那兄弟俩不易,他们这事往大了说够灭族的,往小了说也不算个事,没人知道就不是事。

    “唉哟,人老了容易犯糊涂,有些事殿下多提醒我点,你不提醒,我是真的想不起来。”

    陈文才不干那多嘴的事,你想瞒着就瞒着呗,反正皇帝要是问到我头上,我绝不瞒着。

    李泰和陈文很快就来到了雏凤宫,站在门口往里一看,院子里堆满了各种红色的箱子,十里红妆是公主必须要有的排场,这都是准备着明天抬进长孙府里的嫁妆。

    阎婉兴奋的像穿梭在花间的蝴蝶一般,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掀开这个盒子,揭开那个盖子,别人在收拾,她在捣乱,又没人敢拦她。

    她拿起一件大红的凤裙,在身前比划着:“这就是我明天要穿的吉服么?”

    “是的,公主小心些,弄乱了明天就不好穿了。”宫女真担心她把凤裙弄脏弄坏了,那明天可有笑话看了,公主出嫁穿件破衣裳。

    “看她开心的样子,我都不忍心当头给她一个噩耗。”李泰轻声的对陈文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吊唁吧,明天再告诉她,也让她少伤心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