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什么幽冷的潮水从心底蔓延开来,风涧澈看着略有疑惑的男子,眼角则是注意到前方的宫车,一层久远的的仿佛泛黄的记忆慢慢铺现,虽然模糊,却依然触动了风涧澈一向波澜不惊的心境,他突然笑了起来,目光诡秘的看向萧奕洵,嘴里却是:“果然琅琊秦氏的儿女,各个皆是人才,鼎剑侯如此,豫昭王妃也是如此……”

    萧奕洵凝神看了看风涧澈,他觉察到风涧澈原本并不是要说这话,但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风涧澈不想说那么他绝对不会说出来,所以萧奕洵只是淡淡一笑,策马而前,夕阳之下,他云白的衣袖和长发在风中飞扬,宛如天边翻滚不息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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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云殊驿馆。

    一袭深紫衣服的女子正颤抖着跪在地上,额间因为害怕而布满了密密的汗珠。她的头紧紧贴着地面,虽然恐惧到极致,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女子正是下午与秦婉词比箭的封紫衣,此时此刻,如此唯唯诺诺,哪里有下午半分的英姿。

    她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公子,紫衣……知错了。”

    “错了?你有什么错?”一个懒悠悠的声音慢慢传来,清淡如雾,而到了封紫衣的耳朵里,却仿佛是魔鬼的语言,让她惊惧,她不敢抬头,可却依然想象的出面前的男子会有一种怎样的表情,那是嗜血的笑容。

    她胆战心惊地回答:“我……我不该冒犯豫昭王妃。”

    风涧澈仿佛没有听到自已的回答,他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拿起旁边锦盒中的一支银钗,赤金的锦盒中排布着十二支纯银的钗字,纹理精致,银光熠熠。

    风涧澈将银钗拿到面前,灯光之下,银钗闪烁着晶亮的白光,映的风涧澈绝色的姿容愈加尊贵,他如桃花般的眼眸微微弯起,笑道:“紫衣,这十二支银钗是豫昭王派人送来的,说是赏赐给你的。”

    封紫衣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她不停的磕头,求饶:“紫衣知错了。”

    细眉扬起,风涧澈笑意不减:“豫昭王的赏赐,怎么样你也该收下,是不是?”

    封紫衣惶恐道:“紫衣不敢。”

    “不敢?”风涧澈眼神骤然凌厉起来,手中的银簪应声而断,语气里透露出森冷的寒气:“你可知道?今日你差点就坏了我的大事!若是豫昭王妃有半点损伤,你以为萧奕洵会让我们平安离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