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孙勉府中。

    大厅对两个孤苦晚餐的人而言,显得非常空寂。长影洒在墙上。一盏油灯把悄无声息地熄灭,只余三盏残留。

    孙勉默默地坐着,瞪向面前的酒杯,唇边美酒无味而酸楚。孙若曦坐在对面,两人之间,一张八仙桌上空旷无人。

    家丁,丫鬟在一旁伺候,孙勉依旧感到冷清。

    明日就是元宵节,外面早已张灯结彩,准备庆祝节日。

    管家从酒窖里搬出一桶桶酒,以供庆祝,或许他们今天晚上就开始偷偷喝了吧。

    我不能责怪他们,孙勉心想,团圆的节日我孙家不能团圆不是他们的过错。

    明日会发生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就算他们知道,又与他们何干?

    他们根本不认识蜀王,也不会去关心林家的遭遇,林文忠之死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而已。

    他看着面前的晚餐:清蒸鲈鱼,红烧肉。“这两道是天儿最喜欢的菜。”

    “八宝鸭,五彩牛柳阳儿喜欢吃!”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吃的好不好!”

    孙若曦有条不紊地用餐,当吃饭是又一件有待完成的工作。

    我真是个乏味的老人,孙勉心想,美酒和好肉提不起兴致,歌谣与欢笑让我陌生。

    我是悲伤与焦虑的怪人,从前心之所在的地方,而今是一片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