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上座率连五成都不到,稀稀拉拉的观众,他就像被强行留下的,坐在一整排都无人的座位里,有些无措。

    也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突发奇想又重温了这里,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长虹电影院的门口,以前每周日最开心的事,就是和姐姐揣着攒好的零花钱到这里看电影。因为是常客、还是两个小孩令人印象深刻,和这里的售票员邹仁混成了熟人,后来邹仁索性就不收他俩门票了,人少的时候让他俩随便去看,人多的时候就给他俩搬两张凳子坐在前排看。

    那些屏幕上的光影,成了他最美好的心灵慰藉。

    可是后来,整整十七年了,他再也没来过这里。

    也不知道这场话剧叫什么名字,女演员站到了台边,穿着大青衣的戏服,化着一半的妆容,对着观众席高声着台词:“你是否热爱过?可曾深爱过这个舞台?!是否梦想着重新站回这里,受万人目光的膜拜?”明明与翟一生无关,却不知为何字字扎入了他的心脏。

    想起了那时影院的话剧表演,缺少一个男性小演员,邹仁就把他推荐了上去,站在台上,被灯光摄影双管齐下的照射着,他站在中央,向黑压压的观众席看去,被一双双眼睛给予了创作上的期望,心里不是紧张和逃避,而是喜悦和激动。

    也许,他也曾喜欢过,深爱过,只是他——忘了。

    坐在那里,看着台上面对着零星观众席依旧慷慨激昂的演员,他只觉得眼眶开始疼了。

    刚出影院,手机震动,掏出来一看,是何纳发来的短信:见个面吧。

    何纳把翟一生那张热搜第一的照片拍在老板的眼前:“这就是微知秋的弟弟。”顺带着把翟一生的简介递了过来,何纳之作以能在澎湃娱乐这样人才济济的经纪公司站稳脚跟,绝不是因为他吃苦耐劳,更重要的是他效率极高,动作很快。

    熊继把翟一生的脸仔仔细细看个遍,点点头:“嗯,是不错,美得很突出,是一张屏幕脸。”

    可翻开翟一生的简介,脸色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翟一生除了八岁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芭蕾,之后所学习的专业和娱乐圈是一点都不靠边。

    见老板脸色在青白间反复切换,何纳马上积极怂恿起来,他本就想重新上位,把自己失去的职位抢回来,现在有了机会怎么可能不把握,对于他来说,眼下的翟一生就是让他重回澎湃娱乐的重要砝码:“现在可以趁着微知秋自杀的热度,把她弟弟推出来,咱们不仅省了一笔宣传费,还可以拿下周渐浓的资源,不是一举两得吗?”

    作为商人,熊继最喜欢别人和他聊自己的利益如何最大化,来了兴致:“嗯,你去找翟一生,让他先去周渐浓那里试镜。”

    “不带着签约合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