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畔均匀的呼吸声,祁衍心情恍惚。

    陈渐程的过去他都从白未庭口中听说了,他从小面对一群高高在上身在其位不谋其政的神仙,在他们伪善的行为下,养他长大的母亲落得个灰飞烟灭的结果。

    有冤无处诉。

    陈渐程并不打算将过去向祁衍全部坦白,并且就算坦白了,站在陈渐程的角度想,面对一些不作为的神仙或者一些利用凡人的供奉信仰而作恶的神仙来说,换做别人是他,别人也想翻天。

    可他身上的法力皆来源于太初,如果有一天他身怀太初之力去反抗天庭,这跟端上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没什么区别,他注定不能全身而退。

    陈渐程的过去终究属于他自己,而他的未来有没有我呢?

    这个念头一冒头,祁衍都愣住了,窗外柔和的日光泛出点点光晕,他擦掉眼角的泪水从床上坐起来,悄悄去了厨房。

    拿出冰箱里的小黄鱼,裹上鸡蛋清和盐,起锅烧油……

    香酥的鲜鱼味很快溢满整间厨房,祁衍刚手脚麻利的将几条焦香酥脆的小鱼呈进盘子里,手机就响了,他在围裙上擦了把手,拿过手机一看,是一条来自北京的消息。

    祁衍设立的慈善基金因为社会失业和等待医疗救助的人数过多,资金周转不过来。

    若不是徐泠洋出事,陈渐程悲愤之下关闭了JC旗下所有的基金会和红十字会等等慈善机构,祁衍这边也不会超负荷运转。

    现在JC已经甩手不管世事,彻底脱离群众了,并且徐泠洋醒来之后也没打算重新开启这些机构,等于默认了陈渐程的做法。

    祁衍能理解陈渐程和徐泠洋对世人的失望,但他自己也是尘世中的一员,他是半神,有一半人类的血统,现在面对自己爱人的决策,他已经彻底陷入了两难了境界。

    祁衍无奈的长叹一声,换了身衣服赶去了北京。

    以他的速度,应该能在陈渐程睡醒之前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