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了?哪天生的?”我仰着头啜了一口酒,问。

    梁望沉声道:“十八岁,六月初六生的。”

    特别好,成年了。

    我说:“跟着我,去锦市读书。毕业的时候给你一笔钱,一套房子,足够你在锦市安家立命。”

    梁望眼睛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愿意,裴总。”

    我说:“我是告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梁望说:“有奖学金,有助学金,我不缺钱。”

    我笑了笑,但是眼神大概是像落雪那样,既轻且冷:“这不是你点头不点头的事,也和你缺不缺钱没关系,要看我给不给你。”

    梁望把头低了下去,发丝垂落在他眉间,看不清眼神。

    我不愿意这样的一双眼睛露出对我的恨意,我承受不住。

    叹了口气,近十年了,我第一次对人说软话:“不要你做乱七八糟的事,仅仅只是跟在我身边学点东西。我不缺情人,你别紧张。”

    梁望带一点讶然的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我。

    我放下翘着的腿,倾身过去,无b温柔、满含眷恋的看着他的眉眼,声音很轻:“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是想帮你。”

    梁望实在是个温柔敦厚的孩子。他其实心里并未完全放下对我的警惕,但我仅仅只是对他以礼相待了片刻,他的态度就明显软化。跟在我身后沉默无声,对着朱秘书、林助理也一口一个“姐”“哥”,十分讨人喜欢。

    仅仅是我们从四川回到锦市的这几天时间,朱秘书和林助理就含着他“小望”“小望”,一副把他当自己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