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实力深厚,怕是早被变作一抔白骨了!”厚德老祖咬牙切齿地诉道,显然,他对自己遭受的一切很是愤愤不平。

    木兮眨着眼,询问的眼神却随即投落在同样狼狈的明止津身上,然而,直至现在,明止津也仍旧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几番呼吸,才堪堪稳住了内心那一阵剧烈的起伏。

    原来,河面上的黑气竟萦绕了整整一夜,次日初升,黑气自行散去,木兮和白慈福却踪迹全无,明止津本还担心不已,可不多刻,少年阿疆再次摇着黑色小船出现了。

    就如同前一天那般,少年阿疆仰脸笑问了等候在河岸边的厚德老祖与他,之后也不管他们二人是何反应,直接就伸出那如鬼影般的长手过来捞人。

    但与前一天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一回,厚德老祖和明止津二人均无反抗之意,半推半就地登上了阿疆的黑色小船,而在小船之上,厚德老祖不厌其烦地与阿疆打听曾经的各种过往。

    说到这儿,明止津不由得叹了口气,他看向厚德老祖,语气或是有些许的迟疑,“也许是我看错了,但是……”在老祖百般追问的时候,阿疆脸上的神色是最为不耐的。

    明止津深以为,过往,好似无形间成了阿疆心中不可触碰的一抹禁忌。

    厚德老祖听到这番话心情又如何不沉重,这一点,他早就察觉到了,但他很不甘心,阿疆,明家的阿疆啊,那曾是如何惊艳卓绝的天才少年!

    可如今,一双呆滞的眸子体现不出丝毫的灵动,少年阿疆,堪比提线木偶!

    厚德老祖每逢想起都觉得万分心痛,“阿疆怎就变成了如今这模样!”是的,对明月疆的怜惜,甚至超越了他被扔进幽冥河中的满腔愤懑乃至不平。

    对此,明止津除了叹气,心中也只剩无可奈何了,但有一说一,他总隐隐觉得,阿疆的遭遇,或许与幽冥老妪脱不了干系,又说不定,对方就是在故意拿阿疆泄愤呢?

    不过这个怀疑,明止津倒没有直接开口说明,只是,他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却被木兮不经意地提起了,果然,厚德老祖听完更气了,“幽冥老妪是吧,我势要与她不两立!”

    但话音落下,一道空灵的声音仿佛自远处幽幽而来,“哦?是吗?”

    简短的三个字,却直接让保护罩中的大伙都警惕起来,他们扫视四周,却见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静寂,木兮就忍不住眯起眼问道,“幽冥老妪?是你吗?”

    他们静候着回答,但一瞬、两瞬,很快,半刻钟过去了,木兮不由皱起眉,“她这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