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聘不紧不慢从袖口里掏出那纸婚书摊开在桌面上,语气严肃,“我和小师妹本就订了亲,这是先师林邺的亲笔,若没有我的首肯,谁也不能和她成亲!我现在有资格过问了吗?”

    这番话说到末时,声音都因怒意扬声了许多。

    徐聘一直都知道林婠婠有难言之隐,她想离开上京,想要逃离靖南王府那座樊笼,她向往自由,想成为一个无拘无束的游医。

    她从不贪恋王府的富贵!

    她与他一同从上京到濮阳,一路上,她什么苦都吃得下来,对待受苦的百姓始终保持着一颗悲悯之心。

    这样的人,会刻意去攀高枝,会主动爬上傅羿安的床榻吗?

    徐聘冷眼审视着他,脸色铁青,“我再问你一句,当初是她主动招惹的你吗?又或者是她在正常情况下,心甘情愿招惹的你吗?”

    傅羿安被打到七寸,面色骤变,他咽了咽喉咙,“我们是机缘巧合......”

    当初的事,林婠婠只知她自己中了媚药,可他异常清醒,因他是从边境回来,身边正巧带着随行的军医!

    徐聘蹭地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怒骂,“混账!若我师父林邺尚且活在世上,你怎敢如此欺她吗?我又可否代他向你讨一个公道呢!”

    这一刻,傅羿安只觉得口中苦涩,根本无力反驳。

    “你既不能娶她,何必死缠着她!难道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你配不上她!”徐聘留下一句,便拂袖而去,只是他的背脊早已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

    濮阳的相关事务已接近尾声,御史中丞谭睿拧着一袋绝密的资料,趁着夜色,步伐沉重朝傅羿安的住所赶来。

    他推门进来,只见屋里的灯火晦暗不明,环视一圈,才发现傅羿安安静地隐在暗处,像一头伺机而动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