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官人念念不忘的水利工程,就是想等着十月农闲后,从县里济农仓搞点财政资金出来。

    毕竟管粮县丞郭大人是自己人,有些事情就好办。

    不过林大官人还没有把这个心思对别人说过,郭县丞也不知道林大官人对济农仓有想法,所以先前也没想到把济农仓权限变化通知林大官人。

    如今府衙把各县济农仓调度权都拿走了,让林大官人一下子感到难度倍增!

    运作县级财政资金和运作府级财政资金,困难度能是一个级别么?更别说在府衙没有自己人。

    想到这里,林泰来愤愤不平的说:“娘希匹!府衙如此行事,真是乱弹琴!县衙才是基层亲民官,最需要济农仓这种灵活手段快速解决问题!而府衙过度集权,人为增加环节,只会导致施政缓慢、效率低下、响应迟钝,让济农仓丧失该有作用!”

    众人听到这些话,不禁诧异的看了眼林大官人。

    他们倒不是因为林大官人当众非议府衙而吃惊,毕竟大明是个以言论畅通为政治正确的社会,有头有脸的名人骂几句官府并不算什么。

    他们只是惊讶,府衙收走各县济农仓调度权这事,怎么你林泰来比知县还生气?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皇帝不急太监急。

    “说得好!堪为一针见血!”在场唯一有资格为林大官人叫好的人,自然也只有新上任的长洲县袁知县了。

    新知县第一次在县内亮相,想表达一下爱民,就被府衙堵了回去,心里正憋气。

    于是其他众人的疑问得到了解答,只当林大官人非议府衙是为了故意巴结袁知县。

    但又有新的疑问,你一个吴县的良民,巴结长洲的知县,是不是拜错了庙门?新知县的入境仪式也就那么回事,在饮马桥完事后,袁知县正要继续上轿走人。

    但他却又发现,在饮马桥桥头的石壁上,除了张贴一些衙门公告外,还刻着三首律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