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籁俱寂,李裁法终于摆脱了警察的追捕,坐在某无名山脚喘着粗气,等气顺一点,他开始抱怨自己倒楣,这次人赃俱获,事情有点麻烦,他要先躲一躲,然后再看看有没有转圜的空间。

    静下心来细思片刻,他做好了先去台湾,点齐兵马再杀向新加坡的决定,不弄死李月如那个贱人,他意难平。

    噗噗~噗噗噗噗!

    李裁法低头看了眼胸口迸出的血花,一脸不敢置信。

    不远处,三个人从树荫里走出来,一个在前,两个在后,前面那个走到李裁法身前,枪口杵着李裁法的额头,一言不发,直接扣动扳机。

    一枪头,两枪胸。

    “其他人的骨灰埋了,他的骨灰粪缸里。”

    “是。”

    秋凉,无悲意。

    一个没怎么活通透的乱世夜壶命丧于此。

    清晨。

    把嘴巴抹黑就能冒充乌鸦的爪哇八哥飞进屋里,肆无忌惮地品尝桌上的糕点,吃上几口,抬头瞄一眼被一支箫杵着下颚的冼耀文,嘴里骂骂咧咧,“吹甚么吹,没见小太爷吃早餐呢?”

    笛箫有共通之处,会吹笛子,想上手箫不难,冼耀文不做音乐大家的梦,短笛基本玩明白,他不着急往精进的方向努力,而是玩起了洞箫。

    初玩,勉强能吹奏完整的曲子,一曲《似是故人来》被他吹得堪堪逃离噪音的范畴,但他有情怀加持,犹如耳道里趴着一队百万调音师,曲子自是悦耳动听。

    原本,他想和水仙的琵琶共奏一曲,水仙却说有一大堆事要做,早餐没吃就走了,此时人却在楼下,跟单独出去走走的凯莉坐在露天的桌前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