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4日。

    冼耀文将窝在自己怀里沉睡的岑佩佩挪开,摸黑下床来到书房,打开大班桌上的台灯,瞥一眼闹钟,随后提起话筒放到耳边。

    “请讲。”

    “老板,我是郑慧娴。”

    “深夜一点半打电话来,有急事,还是忘了时差?”

    “急事。”电话那头,郑慧娴急促地说道:“中午我和杨蕾孟一起吃饭,她说起香港那边有人在打听老板……”

    “停,听我说。”冼耀文揉了揉太阳穴,脑子转了转,说道:“被打听的那个人姓顾,打听的人姓周,中年人,是不是?”

    “对。”

    “杨蕾孟竹筒倒豆子?”

    “听她的意思大概是这样。”

    “好,我知道了,她嘴巴那么闲,给她安排一点耍嘴皮子的活,让她嗓子说到冒烟。”

    郑慧娴咯咯笑道:“我会安排。”

    “挂了。”

    放下话筒,冼耀文点上一支雪茄,脑子里将周懋臣能调查到的情况梳理一遍。

    伦敦一开始打过来的560万估计瞒不住;香港的产业,除了金季商行,其他都能查到;新加坡橡胶赚的那一笔大概也能查到;杨蕾孟这个大嘴巴,花社一定暴露了,其他,十有八九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