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竹从探视窗往内望去,却看到了奇怪的景象。

    房间内,有两个人在帮卧床不醒的周暮芸翻身子,连上专用的肌肉按摩仪,帮她按摩肌肉。

    直觉告诉他,他们应该是邻床病人的家属。

    看那些人的动作和神态,对周暮芸也无多少感情,咋说呢……

    就像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手帮一把。

    对,就是这样。

    “你是哪位病人的家属?”

    苏忆竹扭头,见一年轻的见习医生走了过来,胸牌上挂着他的大名,余引之。

    “呃……我是来看周暮芸的。”

    病房隔音效果很好,里边的人根本没发现自己被围观了,余引之走过来,也看到了里边的景象,叹息一声。

    “你是她同学吧?不用担心,那是邻床病人的家属。”

    深度昏迷的病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包括但不限于调配营养液、处理各种生理问题,每日按摩数小时,与病人说话,定期进行各种多半没啥用的唤醒疗法(多为刺激疗法),以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来争取那渺茫的希望。

    时间越长,便越是考验人心是否能经得住越发沉重的压力,但通常来说,头两三年,正是怀抱希望最大的几年,不大可能在这个时点自暴自弃……应该?

    “那……周暮芸的家人呢?”

    余引之苦笑着摇头:“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