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诏满不在乎,一把推开云生:“照我说的做,算了,我亲自去,磨磨蹭蹭的!”

    ……

    柴房里的味道有些腐败,地上都是青苔,雨水滴答滴答地从房顶漏下来,窗户也是破败不堪,长钉都露了出来。

    春荷把塞在嘴里的东西拽了出来,抱着双膝,瑟缩在角落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从白天一直待到夜色渐深,她在柴房里饥寒交迫,浑身疼痛不已。

    后半夜,柴房的门口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紧接着门锁被人打开,春荷的眼中闪烁着希望,坐直了身子看着门口。

    是夫人要把她放出来去了吗?还是小侯爷回来了?

    随着锁头“咣当”落地的声音,房门被打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魏嬷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也不是黎氏保养的极好的皮笑肉不笑的贵妇脸,更不是小侯爷那张剑眉星目的脸,而是侯府黎管事那张丑陋不堪、油腻肮脏的脸。

    春荷沙哑着嗓子恳切地问道:“黎管事,是夫人要放奴婢出去了吗?”

    黎管事是黎氏娘家人,黎氏是后进门的,她在侯府站稳脚跟后,渐渐地将侯府的下人换成了自己娘家的人。

    黎管事就是仗着自己和黎氏有这层关系,在侯府作威作福,背地里做着欺负丫鬟奴婢的勾当。

    他知道黎氏因为好心办坏事挨了侯爷的责备,心里肯定是恨极了春荷,无论他如何处置春荷都不会有人怪罪,说不准看到春荷痛苦,黎氏还会赏赐他此事办的好。

    黎管事摸了摸厚厚的油腻嘴唇,张开双臂朝着春荷扑了过来,顿时,一股食物经过消化的恶臭扑面而来,春荷差点没干呕出来。

    “放你出去?你害的夫人挨了侯爷的骂,在全府上下丢了脸面,夫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