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看了眼被烫伤的右手上包裹的严严实实,想起年淳雅给他上药时的仔细,心里更加烦躁了。

    他不是没感觉到在他下令杖毙那奴才时,年氏对他的害怕与抗拒,但他做事,从来都没有与人解释的习惯。

    就像年幼时他剪了老九的辫子,即便被皇上训斥喜怒不定,他从头到尾也不曾解释一句。

    四爷压下繁杂的情绪,抬步往书房去。

    府中通往前院后院和花园的三岔路口上,有奴才正往地上泼了水,清洗着地上鲜红的血迹。

    地上的痕迹无不表明方才这个地方发生了何事。

    周围路过被迫观了刑的奴才们,胆子大的只是白了脸,胆子小的呕吐不止。

    但一条人命带来的效果也是格外明显的,最起码震慑住了府里的奴才,让他们暂时夹着尾巴做人,有小心思的也赶紧收了起来,一时间雍亲王府后院平静极了。

    这日下了朝,八贝勒和四爷顺道儿回府,途中还不忘试探两句:“听说前两日四哥杖毙了一个奴才?”

    杖毙一个奴才的消息,自然是四爷刻意传出去的。

    不过哪怕不是刻意,八贝勒府与雍亲王府比邻而居,有任何风吹草动,也是难瞒得过去的。

    四爷仍旧是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八贝勒的话,而是同样问他:“听说八弟府上又没了一个侍妾?”

    侍妾的地位连格格都不如,放在普通人家,也就是个通房丫头。

    八福晋郭络罗氏善妒,不敢动宫里赏赐下来的格格,就只能拿稍微得了些宠的侍妾撒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