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顾氏病弱,可还是一心记挂着儿女,想起来,不由得湿了眼眶,忙问道:“我娘她还好吧?有没有按时喝药?”

    “姑娘放心,太太说了,您不在家,她一定自觉喝药,不让您担心的。”丹青把茶端进来,回道。

    李幼初喝了口热茶,身子暖和了些。

    行了这许久的路,这才有了点家的感觉。

    再一想到林嬷嬷,叉腰嘱咐丹青和水墨的样子,便不由地失笑:“这一趟出来,倒叫她们操心了。”

    放下手中的热茶,有些疲惫地靠在榻上,看着丹青笑:“丹青,这些日子不见,你可真是愈发能干了,把这别院料理的处怎处都合我心意。这可叫我怎么离得开你?”

    “瞧姑娘说的什么话,谁说奴婢要离开姑娘?”丹青一张小脸垮下来,去给李幼初脱外袍,“别当奴婢看不出,您这些日子定然是过得极为疲累,如花一个人哪里将您照顾好?您看看,您这衣裳都有了褶子,发髻也是,一看就是您自己随意挽的,好在没叫二姑娘瞧见,否则,她还不定怎么笑话姑娘呢。”

    李幼初看了眼被丹青搭在手臂上的外袍,的确是很多褶子,下摆还有很显眼的灰尘,也不知怎么蹭上的。

    她突然就觉得这一路上,只顾着收粮,运粮,很少顾及个人形象,一身衣裳穿一日,也没空换下来。

    与她平日在皇城里养尊处优的开象大为不同。

    怪不得被丹青一眼就看了出来。

    她突然想起来,她临走时,顾氏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就是不舍得她走,送她时,也是送了一里又一里,直到出了城,又送出十几里,还不舍得回去。

    顾氏年轻时,也曾是把做生意的好手,必然是吃过与她同样的苦,所以不舍得她再吃一遍,这才拖着病体,几次提出要与她同去江南。

    当时,她还不能理解顾氏为什么这样固执,可现下想想,顾氏是真的心疼她,不舍得她吃苦,才会等她走后,又派人把水墨和丹青送了过来。

    她在外面如何辛苦,回了家,也定然能享受到在家的待遇,多少缓解些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