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月愣愣道:“结仇,我活了几十年,就没有听说过南家和谁有仇。”

    她苦口婆心劝道:“泰来,你说你心仪玉娘,如今也如你所愿。明日就是你大喜日子,你这样摔碎东西,是不吉利的啊!”

    生活不顺,日子艰难,她原本就一脸苦相。如今见儿子如此,她整个人越发沉郁,看上去衰老憔悴,连腰背都有些佝偻起来。

    李泰来看得有些心烦,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

    南秋月叹了口气,这才弯腰拿起墙角的扫帚和撮箕,将地上清理干净。

    人生最值得高兴的两件事,无非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金榜题名如今想都不要想了,洞房花烛就更谈不上了。

    原本娶南玉儿就只是想要出一口恶气,所以想起明日的妻子,他不仅没有半分期待,反而越发烦躁。

    床上他是实在躺不住了。

    这个屋子也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将他困在里面无法呼吸。他强撑起身子,想要拿床头放着的拐杖,逃出这个笼子。

    如不是因为他的腿,他大概此时已经开始准备入场的行囊。

    天道不公,以万物为刍狗。

    他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趴着身子去够拐杖,心里越发惶急的想要出去透透气。

    他不能认命的被困在这间屋子的床上,他要去问,问问苍天,究竟谁要害他,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他趴在床沿,呼呲呼呲喘着粗气,如同一只困兽。